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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不想面對的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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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正聽著音樂,看著閑書,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。“猜猜我是誰?”電話另一端傳來嬌嫩的聲音。

聽著很相識但又不確定,突然對方哈哈大樂說:“思媛,是我呀,彤彤,我回來了。”

“是你呀,太意外了,怎麽換手機號碼了?”我問道。

“常住北京了,就換了中國移動的套餐,這樣實惠些。”彤彤接著說:“哪天有空一起吃頓飯吧,你叫上陸宇哲,還有我和周霆。”

“呦,這是哪一出,有什麽緣由嗎?”我和彤彤調侃著。

“你不知道嗎?他們最近要出任務了,說是有些日子才能回來。我想他們走之前咱們聚聚。”彤彤和我說明著情況。

“可以的,我沒問題。只是出任務的事我還沒有聽說,最近陸宇哲什麽都不跟我匯報,大概心裏都快沒我這個人了。”我自嘲著。

“可別這麽說,他有多疼你,我可是知道的。陸宇哲有時就是嘴上不和你說,心裏惦念。聽周霆說,他和周霆在一起的時候,一接到你的電話或短信,因為工作的原因不能回覆你,他總是很著急、擔心和不安的樣子。”彤彤說這些我是相信的,曾經的陸宇哲待我是這般疼愛,但現在似乎大不如前。

掛了電話,細思量一番,心想著若陸宇哲執行任務需離開較長時間,我更是要在他走之前和他挑明感情的事,不然這段難捱的日子我該怎樣度過。心想著給陸宇哲撥了電話,起初是未接聽的聲音,三次過後便是屏蔽的聲音。這讓我心有不甘,又發短信給陸宇哲:哪天有時間我們見面聊聊吧,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話了。

這一夜等陸宇哲的回覆,他始終未回。我便看著窗外的月亮,漸漸到天明。

晨起時,收到了陸宇哲的短信回覆: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我,今天下班“約會”咖啡廳見吧。我買了禮物給你,先要回家拿一趟。等我哦。

倘若在平日,陸宇哲說了這樣的話,我會很開心,但這時候陸宇哲的殷勤和甜蜜使我總有些不安,好似他在掩飾什麽。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談一談,而不是坐在咖啡廳裏享受著浪漫的情調自欺欺人說著暧昧的話。

一天的惴惴不安後,我提前離開單位赴約。在去往“約會”咖啡廳的路上,路過了陸宇哲所住的小區。車開了過去,我便又調頭回來進了小區的大門。很熟悉的地方,但似很久沒有來過一般。

停好車到了電梯門口,恰好遇到陸宇哲的鄰居看到我熱情地打招呼:“很久沒來嘍。今天你們聚會嗎?都是同學吧,都長那麽漂亮可愛。”

聽這話我停了腳步:“大媽,您是說陸宇哲家裏有人來訪嗎?”

“是啊,一個跟你年齡不相上下的女人,大眼睛長得水靈,跟你一樣有禮貌。”大媽邊說邊往外走:“丫頭,先不聊了,樓下的還等我去跳廣場舞。”

聽了大媽的話,我如五雷轟頂,立在電梯口,不敢再擡步進去。我不知道是自己沒有勇氣,還是怕場面的尷尬。是不是我過於緊張了,也許不是艾雅在裏邊呢,我思量著,拿起手機給艾雅撥了電話。許久,艾雅接了電話說:“思媛,有什麽事情哦?”

“沒有什麽事情,就是想給你打電話聊聊天。你在忙什麽呢?”我邊問艾雅邊靠在電梯口一側的墻上,這樣讓我感覺後背有一個支撐。

“思媛,不好意思,我在和朋友說一些事情,有些忙。若不是什麽急事,我等會兒忙完了打給你再說吧。”艾雅說著等我回應後掛了電話。艾雅說話沒有絲毫的怯懦和尷尬,還是爽利的說話聲。許是我多心了,我想著進了電梯。

到了陸宇哲的家門口,正欲敲門,聽到了屋內女人說話的聲音,這聲音讓我不寒而栗,確實是艾雅的說話聲。頭腦瞬間如五雷轟頂,感覺一片眩暈,說得什麽已然聽不清,奪步跑到了樓梯間。心情突然崩潰,內心痛得無以覆加,從來沒有過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。我又撥通了陸宇哲的電話,其實我已然不知道再說什麽,陸宇哲掛了電話,並沒有接聽也沒有回覆。

我坐在樓梯上倚著欄桿,感覺身子無力。腦子蒼白一片,剪不斷理還亂,不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。一個是我深愛的人,一個是我的閨蜜,兩個如此親近的人背叛了我。我該怎麽辦,是敲門走進去問他們為什麽要背叛我,還是默默選擇離開。事已至此,這種質問又有什麽意義呢?倘若陸宇哲心已遠去,即便勉強留下也不是愛情本來的模樣了。想著這些,我起身緩步下了樓,這每一步都覺得走了很遠,每一腳步都很沈重。

進入車內,剛啟動車,看到陸宇哲和艾雅出了樓門口。艾雅一襲藍色制服光彩照人,笑語盈盈。陸宇哲幫艾雅開了車門,目送她遠去後轉身又回去了。

此時我感覺全身瑟縮,意外寒冷。不覺已是暮色降臨,打開了冰冷的車燈,行駛在回家的路上,只覺眼前一切的浮華路過都與我無關,而我置身在另一個冰冷的世界。

此時,手機響了,是陸宇哲的來電。“思媛,我到了‘約會’咖啡廳,沒有看到你。你是還沒有到嗎?”電話裏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。

我猶豫了一下說:“我剛才到了打你手機,你沒有接聽我的電話,所以我離開了,在回家的路上。”

“剛才我在忙,所以沒有接你電話。等會兒我去找你吧,你家樓下見。”陸宇哲是執意要見到我。

“今天我有些不舒服,改日約吧,你也早點回家休息。”說完,我掛了電話。本想和陸宇哲說出我剛才見到的情形,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說,即便分手留給彼此最後的尊嚴吧。依照陸宇哲往日對我的態度,我談及不舒服時,他必然會窮追不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。這次,電話沒有再打過來。也許是意料之中,我也沒有再更加難過。

到了小區,我赫然發現陸宇哲的車已停在路邊。看到我的車,他下了車招呼我停下來。“前面特意給你留的車位,先停下來。”陸宇哲說。

不得已,我將車停到了他的車前。陸宇哲走了過來,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將我拖上了他的車。他用力抱著我,使勁地親吻我,撫摸著我,讓我無力反抗、掙紮不開。許久,他停了下來,我便急忙推開了他。

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我邊說邊整理著衣服,感到有些不自在。

“沒有什麽,只是突然很想你。不知道下次再抱你吻你是什麽時候,我想讓這種感覺深刻些,讓我一直能記得。”陸宇哲看著我,眼睛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愛的深邃。幽暗的月光下,我看著陸宇哲的眼睛,有種噬人的魔力,但又似黑洞一般讓人看不透也看不清。

陸宇哲回身從後座拿出一捧花:“喜歡嗎?九十九朵玫瑰,中間有兩只小熊,代表我和你。”陸宇哲笑著將花束塞給了我。

“謝謝你。今天是什麽日子,要送我玫瑰花?今天既不是情人節,也不是七夕。”雖然對陸宇哲已經有著深深的抱怨,但看到這束玫瑰時,依然很感動和開心。

“都說女人心如水,很好哄的,是嗎?”我又問陸宇哲。

“傻丫頭,這不是哄你,是我實實在在的心意,我特別喜歡看你驚喜時的表情和說話甜甜的樣子。”陸宇哲說這話時,眼睛的柔波足以把人融化掉。

“花真香,兩只小熊也很可愛。”我應和著說,但我心裏很清楚是在勉強敷衍他。

“還有,我放心不下所以來了,你哪裏不舒服,還沒有告訴我。”陸宇哲又問我。

這突然一問,讓我沒有思想準備,直直看著他沒有說話。“你怎麽了?”看我不作聲,陸宇哲更是著急的樣子,又追問著。

“其實,也沒有什麽,前幾天單位發生了些事情,和總編、同事鬧了些不愉快。”我把前幾日單位開會審書稿的事情和陸宇哲說了。

“聽得出來,其實你並不是因為和總編鬧得不愉快而生氣,更多是你的那些同事的言行讓你傷感。對嗎?”陸宇哲分析著和我說,我點點頭說:“其實,我也可以理解他們,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成長經歷和過往,都有著自己的辛酸和不易。我不鼓勵也不欣賞見人下菜碟或落井下石的人,但我可以理解她們的膽小和懦弱。每個人都想在一個集體中獲得安寧,所以需要保護自己,這種保護源自不同的行為方式,比如明確自己的站隊和迎合領導的喜好。這些人也許可以理解,但不一定會被原諒。”

“你能想到這些,說明你比以前成熟許多,這就是人性中的悲涼,我道是為你感到慶幸。”陸宇哲說。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人不經歷挫折不會成熟,上天給了你一個認清世界世態炎涼的機會。這種親歷的感受遠比書本中的故事要真切得多。至少你現在知道了誰是真正的朋友,體會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友誼。上天讓每一個人的經歷,都有它最真實的意義。”無論多糟糕的事情,陸宇哲總是會從中尋找到積極的能量。

“我覺得你說的對,上天總會給一個恰當的時機,讓人分離,我又何需難過或怨怪。親疏遠近本是每個人的權利,對於對方權利的尊重也是我應該具備的品德。對嗎?”我又問陸宇哲,試想著可以表達自己對目前感情狀況的態度。

“所謂,無苦不成人。一花枯落一念盡,一眼又起一段緣。世間風雨總是你來我往,一去也許就是天涯。”陸宇哲說著這些也有些傷感,突然有了一點在表達上少有的造作。

“這是從哪裏看來的?說這些話不像你的風格。”我茫然地看著陸宇哲,心想著為什麽他會突然說出這樣文氣的話。

“當然是書中的話,不過表達我現在的心情很合適。”陸宇哲說著,又撫摸著我的頭。

我推開了他的胳膊說:“不早了,家人還等著我回去吃飯。沒有別的事情,我就先上樓了。”

陸宇哲點點頭,我下了車。回到家中許久,我才看到他開車離開。而現在的我覺得陸宇哲離我越來越遠,我已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,他到底愛著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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